囚[师祖]

    囚——[师祖]

    三月草长,不见莺飞。

    钟离越水推开庭院的内门。随着门的旋动,门沿上攀爬的黄花藤随之掉落,金黄色的细碎花瓣洒落在钟离越水的肩上。

    他惯是一声白,衣服是白的,庭院也是白的。

    唯这门沿上的黄花藤,是这一片白的点缀。唯一的绿色,唯一的金黄色。像是生机勃勃,又像是洋洋洒洒的日光一样灿烂。

    黄花藤是那个青年种的,钟离越水还能依稀记起来,青年腼腆地笑着跟他说,

    “师祖,你这都是白色,看久了我眼睛疼,我给你种点花好不好?”

    明明是询问,可却像是撒娇。青年软软的语句像是花香一样,缠绕在神智间。让他无端地,纵容地,答应了青年的要求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,连薛丹融那个孩子,都只是尊敬的喊一声师祖,再无越俎。许是从很久很久以前,这个青年就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但他只把自己当成师祖,自己却生出了一些禁忌的念想。

    那些荒唐的,隐秘的,既挣扎又甜蜜的梦境,生生地把他拉入深渊。

    “叮铃——”

    是铃铛的声音。

    钟离越水把门掩好,关上了一个藏着秘密的,无人知晓的门。

    他向房中间走去,在那里,有一只他的金丝雀。

    一只听话的,只属于他的金丝雀。

    “师……祖……”

    方潮舟睁眼,轻轻地对着来人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钟离越水没有回答他,只是将手放在方潮舟的脚腕处,那里系着一只金色铃铛。

    “叮铃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