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狭长的狐狸眼斜睨着他,乌发浓密,着金玉冠,端着一副富贵风流样。 “哟哟,半道上捡着一只落汤鸡呢。” 他阴阳怪气的调侃一出口,跟在他身后的一群狗腿子立马哄堂大笑,富家子弟们奚落地看着这个穷酸的小书生。 路子昌压了压心头的火气,扯出一抹笑:“陈兄,最近酥儿身体如何?风寒痊愈了吗?” 从前他在这些男人面前夹着尾巴,那是因为家穷势微,毫无根底,而他现在已经把握住了陈轩的同胞meimei,只要成功娶了她,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? 对于吃软饭,他接受良好。谁叫他有一张好皮囊,不吃软饭,实在是会暴殄天物。 那可是柳州的无冕之王,天下十三姓排名前三,大名鼎鼎的柳州陈氏啊! 陈轩的笑容果然僵住了,脸色骤然阴沉。跟在他身后的一群富家子,有人已经撸起袖子,作势要教训他。 “穷酸的破落户,柳州陈氏岂容你窥觑!” 细碎的脚步踏在被雨淋湿的石板路上,陈轩抬手挡住身后的人们,微微扬起白玉般的下颌,轻轻磨着后槽牙,半响才哼笑了一声。 他那总爱处处与他争抢的孪生meimei,确实早已与他坦白,发誓此生非路子昌不嫁。 陈轩看着与徐舟并肩而行的男子背影,莫名心底一阵烦躁,抿了抿薄唇。 在丙字班发奋攻读了一番科举书籍,路子昌跟着先生摇头晃脑背了一上午。 文籁书院的门槛很高,不但要童生起步,还要家境验资,绝对不是他这个穷小子能高攀得起的。 他这个书院名额,还是靠他娘,舔着脸面在一位不知跑出了几代几辈的远房亲戚那里,痛哭磕头,撕心裂肺的跪了三天,才给他求来的。